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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懂中国画的奥秘就在太极图?(二)

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:2021-08-27  浏览次数:664
 大艺术家往往是超前的,一个深受社会追捧的艺术家在历史长河里很可能什么都不是。如元四家之一的吴镇,生前的名声远不及二流画家盛懋,盛懋门庭若市,吴镇门前冷清,30年后,吴镇的画大受欢迎,声誉远远超过了盛懋。八大山人、徐渭、“扬州八怪”中的几位都经历过这样的命运。

黄宾虹说自己的画50年后方有定评。今天,时代充分肯定了他。林散之在世时,许多人对他并不熟悉,现在他的影响越来越大,被誉为“草圣”。艺术到了最高境界是寂寞的,曲高和寡是规律。绝好的东西初始能欣赏的人不是很多,需要慢慢来。真正雅俗共赏是很难的,齐白石做到了,黄宾虹却没做到;任伯年做到了,吴昌硕也没做到。直到今天,徐渭和八大山人的画也很难雅俗共赏,但徐渭的《四声猿》却被认知和肯定。他画的墨葡萄,能看懂的不是很多,他的书法《青天歌》能接纳的人也很少,但恰恰这些东西往往是中国书画史上的闪光点。

笔墨性的第二个特点就是程式性。程式性在20世纪遭到了最大的诟病。程式性是什么呢?打个比方,京剧角色分生旦净末丑;京剧表演手段有唱念做打;伴奏有三大件:京胡、月琴、鼓板。可不可以不这样?可以。钢琴伴奏《红灯记》,就不用三大件了,也很好听。但难以久远地流传,是只能轰动一时,今天再也听不到钢琴伴奏京剧了。《四郎探母》《拾玉镯》用钢琴伴奏试试?肯定不行,因为违背了京剧的程式性规律。成熟的艺术样式往往都具有程式性。

中国画也有程式性,画水、画石、画树皆有规律,山水、花鸟、人物亦有用笔规律。写字从永字八法入手,从颜体进入,或者先临《兰亭序》,均有学习的程式。王羲之的老师卫夫人讲皮肉骨筋脉,实际上就是她的教学程式,这样学字才能理解至深。

20世纪谈创新多,谈继承少。创新是时代潮流,不创新社会怎么发展呢?

科学必须创新。“五四”的精神就是科学与民主,没有“五四”的精神就没有今天的中国。但是,批判中国文化糟粕的时候,要十分冷静地分析,笼而统之地贬损中国画必然带来负面的结果。中国文化传统出现了断裂,批评旧的思想时,彻底否定传统伦理观,我们必然为此付出深深的代价。不讲信义,乃至欺骗盛行,是传统道德缺失造成的。对中国画的批评也是如此。20世纪以来,以“新”作为价值判断,认为凡新的就是好的,这很危险。

“新”只是时间概念,“美”才是永恒的东西,才是艺术的本质。

唯“新”是举,会降低艺术质量,而“刻意求新”更是问题了。中国画讲究自然而然,不能刻意。一“刻”就失去自由和清新,一“刻”就远离了“平淡天真”,所以,在我看来,中国画领域的“刻”意求新是个问题。

人们大多知道石涛的“笔墨当随时代”和强烈的个性诉求,却不知道他晚年的主张——“画家不能高古,病在举笔只求花样”,在这里,他指出了“花样”的危害。笔墨作为技法有自身的规律,这种规律我们可以称为“程式”。亚明先生说“有规律无定法”,是对程式规律的尊重,综合各家所长成为大家,既尊重传承规律,而又能出己意者,往往有大成。

程式性不是僵死的,也是代代积累,成为宝贵经验。中国画绝不反对创新,但这个“创新”一定是尊重笔墨规律的创新,不能丢掉写意精神,不能丢掉书写性,不能丢掉程式性中的许多宝贵元素。情趣理趣要并重,自由意志必须与程式规律结合。中国古代每一个大师都有新意,但肯定又都遵循着笔墨规律,在尊重笔墨规律的基础上,抒写出个人的独特感受,就是中国画的“新”。

惟妙惟肖,在中国画论看来境界并不高,而传神是中国画的要求。形是手段,神是目的。有时为了这个神,要在形上作剪裁取舍的功夫,甚至要有意避开那个“象”。齐白石说:“太似为媚俗,不似为欺世,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。”黄宾虹强调前人观点:不似之似。如果画人物,神韵为上;如果画花鸟,精神为重;如果画山川,必须要画出山川的境界来,达到“独与天地精神往来”的旨趣。做到这些,是不容易的。

20世纪的山水画,将拖拉机、水库、高压线都加入到画里边去了,这是机械的再现生活,并不是山川本质;是对生活表面的理解,而不是对大自然精神的赞颂。确实表现了人的主观意志,但却远离了中国山水画澄明空灵、静寂深沉的本旨。
 

古人为什么画山川讲究“逸”字?

这是因为社会浮躁,画家渴望逃离这种浮躁,而寻找一种清凉和安静。我们看宋人山水画,寂静而不喧嚣,需要平心静气地观赏,只有这样才能体味到它的永恒。在繁杂、忙碌,甚至是充满矛盾冲突的现实生活中,我们的祖先不希望艺术再去“火上浇油”地呐喊,而渴望着安静恬淡。

董其昌是明代正二品官阶的礼部尚书、太傅,处于政治漩涡中,很多事情颇为忧心,但是他的画却非常安祥沉寂,悄无声息地一派淡然。这是为什么呢?这是内心的渴望,渴望清凉。中国古代山水画就是这个作用,你说它是进步,还是落后?

山水画的功用是什么?这是关系到中国画观念的重要问题。清代画家王昱在《东庄论画》这样论述:“学画所以养性情,且可以涤烦襟,破孤闷,释躁心,迎静气。昔人谓山水画家多寿,盖烟云供养,眼前无非生机,古来各家享大耋者居多,良有以也”。把画画当作是一种娱悦心灵的方式。稍后于王昱的董棨在《养素居画学钩深》里说“我家贫而境苦,唯以腕底风情,隐然自得。内可以乐志,外可以养身,非外境之所可夺也”。

养生,是笔墨文化的一大属性。

古代画论许多处论述与山川同呼吸共和谐者可享高寿,所以中国古代的大家不乏高寿之人,如黄公望活到89岁,文徵明活到91岁,忙忙碌碌的董其昌都活到82岁,八大山人活到80岁,80岁以上的山水大家比比皆是。在我看来,中国画是“衣食足”以后的精神追求,摒弃功利之心才有好的笔墨,它属于精神范畴。除非有极高境界,可以在清贫饥馑的条件下作画,历史上一些高僧做到了这一点。齐白石也做到了这一点。中国画能用来养气、养神,养生颐年,并能提升境界,中国画对社会精神质量的提升有重要作用。

中国画的境界笔精墨妙,其美在内

中国画论认为,人的境界有多高,画便有多高,而境界并不是天才就能解决的,中国画不是强调天才,西洋画强调天才。中国画在尊重天才的同时强调修为。

画中国画首先心态要从容安详。在波浪滔滔的大海面前,西洋画家心潮澎湃地作油画写生,可是中国画家仍以沉静的心态面对。从故宫博物院藏的马远的《水图十二帧》中,我们感受到的仍是静气。静而深沉,似有无尽的韵致。古人用一种散远的心情看待自然。宋代郭若虚对山水画提到“三远”——高远、平远、深远。“远”的内涵是一种玄远的境界。

马远的水便有这种透露着幽玄的远的意味。中国画是在这样一种安详散淡的形态下,摒除了一切功利色彩的前提下,从容地写出来的。它追求的效果用黄宾虹的话讲是“内美的境界”。黄宾虹认为:“其美在内,不在外观。”这是需要反复体味才能感受到内在的魅力。

怎么才能做到“内美”呢?

笔精墨妙达到境界幽深。怎么才能做到笔精墨妙呢?需以书法入画法,要以篆籀之笔入画,才有趣味。

石如飞白木如籀,

写竹还应八法通,

若也有人能会此,

须知书画本来同。

这是赵孟頫论用笔的名句。表现境界要有好的诗性感觉,诗意、笔墨加上端正的人品才能创作出好画。齐白石85岁生日写下绝句:“铁栅三间屋,笔如农具忙;砚田牛未歇,落日照东厢。”还曾刻印“恨无长绳系日”,恨不得拿绳子把太阳系着不使落下,珍视光阴而又甘于寂寞,从容度日,心态成就大家。齐白石是穷苦人成功的例子,世家出身或文人经历的大家似乎更多些。

中国画远功利,但它具有人文关怀精神,这种关怀与天地精神相通。千载而下,中国画始终在寻找人与自然、人与社会、人与自身的平衡,寻找一种“恒”的大美境界。孔子的核心是“仁”,是希望我们的人格完善,教我们如何去做去为;老子、庄子是告诉我们,怎样与自然相处,不做不为也是为了人格完善。

中国古典哲学,不研究事物的结构和运动规律,以及如何利用这种规律去改造自然,这是科学精神。中国哲学更偏重直觉与理性的互补,对立因素的同构和谐,这种哲学理念落实到艺术中,就产生了中国画。

姜澄清先生说:“艺术的价值,在于净化人心,净化人际关系,‘我’与‘它’或‘他’之间,处在一种高尚而愉悦的氛围中。”艺术具有与宗教同样的功能,让人心归于澄明和至善。一个浮躁的人,一个功利心很强的人,一个急于求成的人,一个怨天尤人的人怎么能深入到艺术的深处呢?
 

画是心迹,书也是心迹。“书,散也。”(汉代蔡邕有论) 一颗散淡从容的心,平静,静而深,而远。画画一波三折,是骨子里的沉稳,行笔需慢。李可染跟齐白石学画10年,他总结说学到了一个 “慢”字。我看林散之老先生写大草,写得舒缓沉着,运笔慢而又沙沙有声。

我常给学生讲,做到“淡”、“静”、“慢”三字,大约可以进入中国画了。笔墨文化是人格的文化,很讲究“格”。“格”是格调、格致。所以说,人品不高,画不会高。唐以来的画论反复地讲人品如何重要。笔墨文化强调人品,讲究“文如其人”、“画如其人”、“书如其人”,人是什么境界,作品就是什么境界。这大约是中国美学与西方美学的不同之处。

所以,历来的中国画论,要求画家要完善人品。林散之有一首诗:“辛苦寒灯七十霜,墨磨磨墨感深长。笔从曲处还求直,意到圆时则更方。”他的人生便是圆中见方,曲中求直的境界。在有操守的画家看来,名和利都是艺术之外的事情。中国画论认为,人的境界有多高,画便有多高,而境界并不是天才就能解决的,中国画不是强调天才,西洋画强调天才。中国画在尊重天才的同时强调修为。修为是终生课题,在修养下千锤百炼,才能淬火。“百炼钢化作绕指柔”,境界在长期的修炼中提升。

什么样的画是好画有笔墨,讲意境

好画不是一下就能看完的,如果说宣传画是大声说话的艺术,中国画则是轻声地诉说,需慢慢地品味。西方是人性的文化,中国是人格的文化。

好画首先要“有笔有墨”。用笔要具力度,具内涵,笔线具有书法意味。许多公共场所甚至出版物上的“国画”不具备这条标准。很多展览会上的作品也不具备这条标准。20世纪以来,对中国画的品评标准出现了变化,把西洋画的标准,诸如对造型准确、色彩和结构、透视、解剖等项的要求规定得很完善,以这些标准来衡量中国画,很多中国画便走到身份不明的路上去了。

真正的中国画用笔要有书写韵味,要有力量感、节奏感,充满辩证规律,它的顿挫、提按、快慢、干湿、浓淡都要蕴含其中,体现一种对规律的认知和文化素养。这是不容易的。

有墨,按照前人画论,笔立形质,墨别阴阳。又说:“墨法在用水,以墨为形,以水为气,气行,形乃活矣。”(清·张式《画谭》语) 墨在表现浓淡关系的时候,传达出大自然的神采和人的精神。墨可以千变万化,古人说墨分五色是泛指,墨可以分出万千的颜色,古人不用颜色,能为太行和黄山传神,非常生动。色当然重要,但在文人画,往往作为墨色的辅助手段而运用。

第二,好画要讲意境,有意境的基础条件在于要有生动的气韵。“气韵”一词来自谢赫《画品》——“虽画有六法,罕能尽该;六法者何?一、气韵生动是也。”画是活的,不是死的。不是板的,不是结的,它是有生命的。中国画的“气”加上“韵”,是指一幅画的生命状态。

画有生气、有节奏、有韵律感,便有了气韵,在这个前提下,要看画背后的东西是否深远,有深远的意味便有了意境。“含不尽之意于言外”,像好诗一样。画外须有不尽之意。20世纪以来的画家很多人会把画画成生活的图解。这是菊花、那是竹子,索然无味,古人不这样。元代画家郑思孝画的兰花露出根来,露根的兰花是有寓意的。齐白石画《寒夜客来茶当酒》《蛙声十里出山泉》都是极富意境的作品。

黄宾虹给艺评家裘柱常的信中说:“画有初视者令人惊叹,以其技能之精工,谛视而无天趣者,为下品;视而为佳,久视亦不觉可厌,是为中品;初视不甚佳,或竟不见佳,谛观而其佳处为人所不能到,用笔天趣,非深明其旨者视若无睹,久视无不尽美,此为上品。”好画不是一下就能看完的,如果说宣传画是大声说话的艺术,中国画则是轻声地诉说,需慢慢地品味。

中国画首重精神,不强调形式。形式固然重要,但是中国画,首先强调的是内蕴。所以,它不强调张力和视觉冲击力,不强调强烈的构成意识以夺人眼目。这是西洋画尤其是后现代西方绘画的主要特征。

我以为西方是人性的文化,中国是人格的文化,自觉地纳入一种约束力,在内省的同时探究自由,而不是充分地张扬人性,这就非常辩证了。一种“与天地精神相往来”的境界又要与“修齐治平”的担当意识相结合,这便是“格”,我称的人格文化就是这个意思。

梵高可以追一个比自己大8岁的妓女,割下自己的耳朵求爱,毕加索可以无休止地追求女性,展现出巨大的激情。中国画家则是克制中的自省状态,以人格完善作为目标,在自我修为的状态下实现艺术理想,由此形成中国国画家、书法家的生命状态。

古来大家多有“彬彬有礼而后君子”的素质,即便癫狂状态也是因清高而致。所以说,人品多高,画便多高。画画只看天分不行,一定要以读书修为作为补充。画显得“匠气”,明显是修养问题,技巧越熟练,匠气越厉害。画也好,书法也好,都以书卷气息为上。书卷气就是洋溢在书画作品里的文化气息、文人气质和精神高度。按照陆俨少的说法,六分读书,三分写字,一分画画。

康有为在《广艺舟双辑》中讲书画的高古之趣,何谓“高古”,一曰“真”,二曰“朴”,三曰“简”,就做到了高古之“美”。

赵孟頫曾提出“画贵有古意”,这个古意大约就是高古之美,这也是黄宾虹一生所寻觅的“内美”境界。

由是言之,中国画的创作和欣赏都是一个漫长的学习和实践过程,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由浅入深逐步理解的过程。

(作者系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、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委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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